成碟青瓜过大海

离开书店嘅时候。我留低咗把遮。希望拎住佢返屋企呢个。系你喇。

【双关】防不胜防



*虚构。be。瞎xx写。不知所云。一把大刀。*

*歌词和剧情的强行杂糅体。ooc,私欲和矫情都是我的。催更和爱是kk@iota 的,原谅我写不出想要的意境,突然强行交卷,surprise否?*

*BGM:陈奕迅《防不胜防》*


(一)

酒喝到后来是没有味道的。

因为味蕾已经麻木。

舌尖,舌根。颊侧,上颚。由于酒精的长久亲密接触,末梢神经已经迟钝,失去了大半作用。

不用杯子。一整瓶被他举起,灌入口中。没来得及咽下的就顺着嘴角流淌,洇透了自那天起就没有换过的上衣。

胃部很热很暖,那是酒精的烧灼仍在持续。他把手放在那,隔着松弛的皮肉,试图暂时温暖一下冰凉的掌心。夕阳斜斜地照着,在墙上投射着血红的影子,影子跳升,夕阳下沉。他睁着混沌的双眼,注视着最后一点阳光闪烁着消失在对面的墙。

紧接着长夜轰然降临。



(二)

他的假期很长。

前所未有的长。

再不用他去亲力亲为什么事了。也没人在乎。

他自己也不像很在乎。

他的目光扫过面前摆设和家当。每一样他都很熟悉。每一样都陪伴他已久。

他抚摸着架上铜制的埃菲尔铁塔,冬末的室温让它冰冷刺骨,而他像浑然不觉。他抚摸着五斗柜上的合影,端详良久,轻轻地拉开了抽屉,放了进去。

地球仪亮着温柔的黄色光。他伸出手,拨了一下。世界开始转动。

不,世界一直都在转动。地球一直都在转动。绵延数亿年,不停不息,看不到尽头。万物,人类,他,都是宇宙中微不足道的一刹那。

他盯着地球仪出神良久,俯身收起书桌上的凌乱纸张。

要整理才好。他从来都是有始有终。



(三)

周巡来看过他。一进门被酒气熏了个趔趄。

出分尸现场都不带惧色的人此刻用手捏着鼻子,把倚在床边熟睡的人推醒。

他半睁着朦胧的醉眼,看不清周巡眼里闪着的水光。周巡有很多话想说,但是他半张着嘴,几次欲语,最后只勉强挤出一句,“你别这样。”

苍白得像他的脸色一样。

所以他哼笑一声作为回应,一歪头又睡了过去。

周巡没有再说话,怕一张嘴,预备好的安慰或咆哮都变作无声的恸哭。他半仰起头,把眼泪忍了回去,抓着他的一条臂膊把他扶了起来,拖到床上躺好。

然后他转过身,指挥一直站在门口,红着眼圈的周舒桐去开洗衣机。



(四)

他在洗咖啡杯的时候失手将它跌碎了。

四分五裂的一地。他小心地用簸箕扫了丢掉。

他去花市买花。他指着一束开得正好的满天星问价格,店主却对他不理不睬。

他摸摸下巴,从口袋里掏出五十块放下,拿走了花。

细细碎碎的花瓣茂密地点缀在翠绿的叶子中,在风中微微颤动。他把花插在花瓶里,仔细整理了一番。

好看。

或者他在屋子里久久地发呆。或者他在屋子里信步乱走。屋子并不大,他在床前驻足,在书架前驻足。

满满的生活痕迹。他想。

舍不得。

玻璃缸没开灯,里面爬着滑腻腻的青苔,照不出他的脸。



(五)

他不知道自己就这样半醉半醒过了几天。只知道终于醒过来的时候,身上狼狈不堪。

胃里一阵绞痛涌上来。他跌跌撞撞扑进卫生间,抱着马桶吐。一口鲜血,又一口。

他望着那一滩红,没有什么表情变化。用手背擦了擦嘴,去洗澡。

或者说是自虐。

他把冷水开到最大,坐在花洒下。冰冷的水劈头盖脸浇下,汇聚成股,蜿蜒着爬过他的全身。他打了个大大的冷颤,但是没有动。两股滚烫的泪从眼中涌出,在脸上只留下短暂的热度,就被冷水稀释殆尽。

他坐了很久,放空着一切,居然没发觉水是如何热起来的。他的体温逐渐回升,越过了标准体温区间,一直升到快要让体温计爆表的地步。

发烧了。他浑浑噩噩地想,完全不知,也没有想过,是谁扭动了把手。



(六)

日光甚好。

而他坐在照不见阳光的椅子上,身体隐匿在阴影中。

他已经察觉到了最近身体发生的变化。拿不稳的杯子。抬不起的摆件。他举起手,能看到自己指尖的微微颤抖。

没出息。

他略微吃力地握着笔,很惊讶,他还能写出字来。

这也很好了。他满足地划了几下,开始写字。

写什么呢。他从书架的末端抽出一本书,翻到其中一页,郑重地开始抄写。

那是首诗。

他很认真地抄写完,补充了标点,写上了自己的名字。

床上那人病病恹恹,睡得正熟。他在床边注视他良久,面容温柔。



(七)

他醒了。

额头盖着冷毛巾,被子半掀。大概是有人替他盖了被子,他因为热又给踢开了。

渴。他虚弱地坐起身,抓过床头柜上的水一饮而尽,环视屋子。

很明显被打扫过了。大概是周巡他们吧。

他的目光扫过突然空落落的五斗橱,皱起眉,强撑着被冷汗浸透的身体走过去,拉开了抽屉。

谁允许你们把合影收起来了?嗯?他心头无名火起,把合影端端正正摆了回去。

未完全退烧的指尖抚过被冰凉的玻璃隔住的孩童的脸,他专注地看着,脸上融化出甜蜜的笑容。

他被镜框注视着回到书桌前坐下。桌角的满天星花瓣依旧娇嫩。他的目光里似有些许疑惑一闪而过,伸手去摸。

这不对。

门锁突然被拨响。他如受惊之鸟猛然起身,望着门口。椅子被他大幅度的动作撞翻,磕在后面的书架上,几本书稀里哗啦掉在地上,散了一地。他的手撑在桌上支撑发抖的身体,望着抱着面包袋子跑进来的周舒桐:“你们买了花?”

“没有啊……”

周舒桐的声音戛然而止。她瞪大了眼睛,望望面前的人,又望了望鲜花,面包袋子掉落在地上,新鲜蓬松的面包发出沉重的闷响。

她看到他蹲下去,从遍地狼藉的纸张中捡出一页,颤抖着手端详,眼泪大颗大颗地打在上面,打得纸张脆响。

她慌忙过去扶着他,猝不及防看到了上面的笔迹和落款。



(八)

一定是有谁教过他。不然,一向不信这个的他,怎么会弄这种把戏呢。

他苦笑着摇摇头,最后回头忘了这屋子一眼。

能做的,他或多或少都做了点。只是不想让他如此难过。一直没送出的礼物藏在抽屉角落里。总有一天他会发现吧。

弄巧成拙也好,胡乱操心也罢,他尽力了。

这次离开就是永远。不舍是难免的,也是无用的。

规矩也许可以破坏,但终究要用来遵守。

好。最后一眼。他转过身,踏过门口铺的薄薄一层面粉,离去。



(九)

七天了。




end


《防不胜防》陈奕迅

为何喝过那杯咖啡无故失终了
家里却仿佛增添了数本新书
为何你那床头玩具熊再找不到
花樽的花偏偏天天转色
也许这刻你仍然尚未发觉
家中有这一个访客
时时漏夜冒昧探你
将锁碎东西带走然后又放低
在你的唱机放低唱片是我
算是暗中一起分享过首歌
从你的套房带走被单是我
你睡过的至少我都睡过
为何那个故障手机无故修好了
梳妆台怎么这么快没有香水
为何有雨门前就突然有一把伞
相簿的相偏偏天天变少
也许这刻你仍然尚未发觉
家中有这一个访客
时时漏夜冒昧探你
将锁碎东西带走然后又放低
在你的唱机放低唱片是我
算是暗中一起分享过首歌
从你的套房带走被单是我
你睡过的至少我都睡过
从你工作间带走废纸是我
照着你的笔迹写封信给我
在你抽屉中放低戒指是我
你就算知也不会想是我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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